夏热

闲事几则 贰

  

没什么明显的cp,主要想写黑瞎子师徒三人的故事,一个神经病师傅,一个到处作师兄,一个可怜见的师弟

 

2,房事和谐

 

上次说到我好几天都没敢去瞎子的四合院,等风头小了再去时,又闹出另一件事来。

不过在讲这件事之前,我有必要讲一件发生在几个月前的事。虽然这两件事没什么直接的联系,但第一个故事可以让我在第二个故事中的反常举动变得易于理解。

那时候我刚把闷油瓶从山里接出来,两个人在江南休养生息。黑瞎子带着苏万来杭州玩,吃喝睡都在我的铺子里。我不想带着闷油瓶出去抛头露面,就在楼外楼要了菜,让人送过来,在铺子里摆了一桌。到了后半饭局,闷油瓶上楼去了,留我们三个喝酒打屁。黑瞎子喝得有点多,勾着我肩膀说大徒弟,我给你找的师娘怎么样?

我早知道这俩人间有点事,但闻言还是直接吓醒了,下意识去看苏万。他不喝酒的,正在剥一只虾,抬头看看黑瞎子,又看看我,一笑。

忽然之间我感觉天地之大,形单影只,十分萧索。

不是妒忌,绝对不是妒忌。

他娘的,是顾影自怜啊,老子是委屈啊。

那感觉,就好比同学聚会,一个个都成家立业,再不济也是有了对象过些时候结婚,而你还是单身,恋爱都没谈过一个。

好在我这些年在全国各地四处奔走,同学会也没参加过,否则真要被寒碜死。

不过道上对我单身多年是众说纷纭,好听的,我笑一笑也就过去了;不好听的,闷油瓶听见了都是要打人的。

难道这十年我除了推了终极,还负责给你们这些人摘桃花么?

那老子的桃花去哪了?

难不成在长白山上给冻死了?

我打发苏万去泡壶茶,"师傅,"我道,"三年以上十年以下,情节严重者无期死刑,你想好了?"

他呆了几秒,抬手拍我头一巴掌,摇摇晃晃也上楼睡觉去了。苏万踮着脚,扒在我货架上瞧一瞧,直接把最值钱的那一套粉青拿下来,又开了最底层的柜子,扒拉了一会,刨出一盒龙井。看得我心里一惊,黑瞎子教了他多少东西这是。

他端了瓷器过来,我俩清了桌子上的菜碟,收拾好了放在铺子门口的木盒里,等楼外楼的人来取。"吴老板,我早成年了。"

我说跟你师傅比起来,你就是个小屁孩,还丫的未成年呢。

是不是对闷油瓶来说,我也是个未成年?卧槽,这只瓶子的道德感不要这么强,要知道我完全不介意的,我都不嫌弃他是个孤寡老人。

苏万先烫了一遍杯子,捏了点茶叶放进去,拿水过了一遍倒掉。我看着他动作,怕他失手砸了一只,因为里面混了只宋汝窑的,我一直宝贝地很,只是当时送来时我不在,就一直收在柜子里,还没有做鉴定。看了会,苏万手上动作又轻又稳,估计黑瞎子让他练过很多次了,我也放下心来,想师娘就师娘吧,这孩子走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,和黎簇一起被牵扯进来,被吓,被拍,被蛇咬,被炸……

等等。

"苏万,"我忽然开口,"你还行吧。"

苏万啊了一声,推给我一杯茶,"什么行啊?"

我拿眼神示意他下身,"那里。"

我并不是满脑子龌蹉心思和八卦想法,也对我师傅和师弟的性生活完全不感兴趣。我问这个问题,完全是出自对苏万身体状况的关怀,和对我当初做的烂事的担忧。毕竟他那里被铁锨拍过一下,又被蛇咬过一口。虽然这两件事都不是我干的,却都是因我而起。当初黎簇和我讲这事时,我俩不约而同地感到子孙根一疼,并默默地对那倒霉孩子送上了诚挚的祝福。

但说句不道德的话,我挺还是庆幸遭殃的是苏万的。因为万一是黎簇挨了这一口,我真不敢想象会怎么样。那熊孩子可能会直接拎了棍子和我拼命,一边拼命还一边喊操你吴邪,你让老子断子绝孙老子也让你断子绝孙。

其实九门早断子绝孙了,要不也轮不到他们做年轻的一代。

苏万还在茫然又纯洁地看着我,我便直说,"你们房事和谐么?"

他脸上的表情僵硬了,破碎了。我想坏了,莫不是当初真搞出什么问题来了吧。现在带人去医院瞧瞧还来得及么?

苏万啪地一声把瓷杯放下,震得桌子都抖了三抖。我抬起头,他正直勾勾地盯着我,本来英气好看的一张脸扭曲了,"吴老板,"他冷漠地说,"你可以侮辱我,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。"

我瞧着那杯子上头好像添了一道裂缝,不知道是不是宋汝窑的那只,还没来得及心疼,就被他这话惊到了。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了?世风日下,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?他不就一小屁孩么,我不就随口一问么,怎么就侮辱了,怎么连男人的尊严都出来了?

再说如果房事和谐是男人尊严的体现,我,我……

我他娘的这前半辈子,连尊严这玩意是什么都不知道啊。

我俩对坐着,他满脸愤慨,我满脸懵逼。

那瓷杯,开始从裂缝里渗水了。

他踢了凳子,蹬蹬蹬上楼了。

我又愣了会,扑过去拾起杯子,对着灯光好一顿看。

幸好不是老子的宋汝窑。

一个个都是熊崽子,要我直接就上巴掌了。

我对着漏水的瓷杯唉声叹气了会,直接关了灯,往沙发上一躺,抱着被子也睡过去。因为我铺子小,房间也少,主卧收拾出来给那俩狗男男住了,闷油瓶还是住他的侧卧,我只能收拾了被子在楼下的沙发凑合。

 

 

 

我睁开眼时,已经是第二天清晨,闷油瓶蹲在沙发前,双手放在双膝上,跟小满哥等我投喂一样,特别乖巧,就是一张俊脸满是忧虑,看得我有点懵。

我俩又对视了一分钟,“小哥,”我道,“你是要钱出去买早点吗?”

他摇摇头,凑到我耳边,“瞎子一会下楼,你小心。”

然后他站起来,轻车熟路地从我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里夹出钱包,抽出二十块钱扬长而去。

我又懵了会,什么意思?你能说明白了再走吗?有危险你还把我撇在这里?难道我不如二十块钱的早点重要吗?还有,他娘的你怎么拿我的钱拿得这么顺手?

(后来我问他倒数第二个问题,他非常直白地说吴邪,我那时候很饿。)

然后我听见了下楼的脚步声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之间,我回忆起了被黑瞎子师傅支配的恐惧。

于是慢慢地缩进被子装睡。

有人拉了椅子,坐在我沙发前,我听见烟盒被打开的声音,紧接着是打火机嗒的一声响。接下来他大概就在默默地抽烟,不过我这鼻子也闻不见烟味,只是被人盯着的感觉太渗人,我实在顶不住了,睁开眼睛。

黑瞎子一脸漠然地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吞云吐雾,见我醒了,很冷地笑一声。

我奉行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,也笑了一下。

他忽然凑上来,上手就要弹我脑崩,我猛地往沙发里一缩,被子盖在头上挡过了第一轮。“瞎子,”我道,“你太不讲理了吧?”

“小三爷,”他坐回去,“你被人干过吗?”

我顿感身后菊花一紧,慢慢地露出眼睛,在被子下摇摇头。

他又冷笑一声,“那你有在醉得头疼欲裂,只想好好睡一觉的时候,被人脱了裤子干吗?”

我摇头摇地更厉害了。

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,好像想把我身上的肉剜下去一样,“那你昨晚可睡地真好啊。”

“其实不是,”我道,“我老是失眠。”

他猛地扑过来,在我额头上一弹,我没躲过去,疼地哎呦叫了一声。他坐回去,拎了拎茶壶,从桌子上挑了个杯子,“要不是看你这瓷还值点钱,我刚才就扔茶杯了。”

他喝了一口冷茶,一脸生无可恋。我摸着头从沙发上爬起来,“你听我给你分析一下,”我道,“第一,你喝醉了,头疼,怪你自己;第二,你被人干了,怪你相好。这两件事都和我八竿子打不着,你怎么就拿我撒气了?我这个徒弟当得太窝囊。”

他闻言大怒,指着我半天都没说出话,眼镜都从鼻梁上滑下来,“小三爷,您管管您那嘴成吗?”他把冷水一饮而尽,“你昨天不跟苏万说那话,他能找我折腾去?你们俩还委屈,我他妈的还委屈呢。你多大一人了,能不能别没事净戳忽苏万,他就一小屁孩,容易想不开!再说你那话说谁谁乐意?都是男人,命根子的事是随便说的?丫的我都是收了什么徒弟,大的撺掇小的,小的折腾老的,他娘的倒霉的是师傅我啊!要不是我昨天头疼起不来,就直接下楼把你拎上去了!”

然后啪的一声把茶杯拍在桌子上。

我看着那杯子,脑子一懵,半天说不出话来,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。还是闷油瓶回来时看我呆在沙发上,过来推我,我才回过神来。

“你没事吧?”他问我。

“小哥,”我抓住他的手,神思恍惚,“你……你快给我看看,摆桌子上的那个宋汝窑,是不是裂缝了?”

他放了手里的豆浆包子,走到桌边拾起茶杯,对着阳光转了一转,然后回过头来,脸色凝重地冲我点点头。

我心当场就碎了,当即反手抽了自己一下。操啊,要知道我昨晚多嘴会惹出这事来,我打死也不跟苏万说话,直接把人一绑送瞎子床上了。老子的宋汝窑啊,我记得前些年香港拍了一件天青釉的,成交价是两亿多港币。虽然这么些年下来早明白钱乃身外之物的道理,但钱是无辜的啊,为什么要对钱这么残忍?再说不卖,我留着喝水也是个宝贝啊。

这时候闷油瓶咦了一声,杯子在手里又转了转,“吴邪,”他道,“这不是宋的。”

我啊了一声。

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,“仿宋的,年代应该在清末民初。”

看到我的表情阴沉地可以吃人了,“嗯,其实还是有些价值的。”

他补充。

 

这个仿宋的瓷杯就另成一个故事了,假如我之后还有时间,一定会把它也记录下来。但是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了,废话少说,我是想借这个故事说明一件事,那就是苏万和黑瞎子房事和谐,既然房事和谐,那两个人肯定关系更和谐。这一点不难理解,露水夫妇还能情投意合,貌合神离的小情侣基本只剩下不顺眼了。

也就是说如果我和苏万之间有什么事发生的话,黑瞎子一定偏向苏万。

我强调着一点,是因为我偷摸摸进了瞎子的四合院时,踩坏了苏万的高达模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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