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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哨】相骨

相骨

 

简介:鹧鸪哨在河里扑腾扑腾的时候,陈先生忽然起了讲解骨相学的兴趣

 

 

预警:剧版,大概发生在哨子带人去找鸡之前,只是想满足我把哨美人洗干净的愿望,ooc,不要当真,只看过一点原著,但是我想搞哨美人的心天地可鉴。

 

*

 

陈玉楼一行人进山之际,虽不逢多雨时节,然老熊岭本就是天然闭塞之地,山中河滩遍布,水汽沛盈,地形各异,依山傍水之地骤雨常临。众人均走南闯北,所见怪异世事不胜枚举,见雨状颇勤也不在意。今日晚饭过后又闻雨打旧瓦声,直至圆月上时雨方停,山间薄雾朦胧,怪石奇山浸在乳白雾色之中,丛中时闻窸窣虫鸣声,蛇鼠猫狸间跃。陈玉楼蹲在溪边,丝毫不嫌脚下青苔污了他长袍,一手握着他那素白绢面扇,一手转着几个小石子,瞅准了时机往水里投。一圈涟漪泛到他脚下,片刻后一人自水面下钻出,露出一好张年轻俊俏的脸。

陈玉楼猛地将扇子一敲手心,哎呦一声,装得一副不知情的模样,也不顾鹧鸪哨的衣裳就丢在几步外,“我瞧这月下青丝浮水,还以为是红姑娘,本想过来吓吓她,一看居然是你。”

青年微微一笑,也不恼怒,“红姑娘佳貌天成,我自愧不如,可惜委屈了陈兄,这月下美景,却只能瞧一瞧我了。”

陈玉楼摆摆扇子,道:“我瞧哨兄也不差。”

心想我若敢看红姑娘沐浴一眼,怕不是这双招子早被剜下去了。

鹧鸪哨并未答话,掬起一捧水又洗了洗脸。他正在水深处,虽身量高挑,肩膀之下仍浸在水中,一头鸦羽似的黑发浮在水上,兀自向下滚着水珠。先前陈玉楼瞧他面容染尘,行止委顿,风尘仆仆,洗一洗后倒像换了个人似的,又转念一想他本就是异域血统,脸色五官与常人不同,月下瞧着也别有一番风情。他摇着扇子,“我听说南海之外有鲛人,眼泣出珠。若不是事先知道水里的是哨兄,怕是要千金求一滴你的眼泪了。”

“我倒是想求一求陈兄的舌头,”鹧鸪哨道,“舌灿莲花,总抵得过一颗夜明珠。”

陈玉楼道:“你想要?过来拿去。”

鹧鸪哨瞥他一眼,涉水而行,却不是去他的方向,只是捡了水浅处,背对陈玉楼站着,垂头拧干湿发。陈玉楼找处略干石地,盘膝坐下,打量他背后一对顶漂亮的蝴蝶骨,道:“哨兄可知富贵贫贱均有骨体也?”

鹧鸪哨心道,怕不是又扯那神鬼异志来唬我。只是他知道陈玉楼心高气傲,惯为众星捧月,眼下只有自己,少不了出言给他捧个场,道:“怎个说法?”

陈玉楼道:“富贵之骨,不遇贫贱之苦;贫贱之相,不遭富贵之乐。命在于身形而运在于骨体,只是骨相测命,怎止于富贵贫贱?命有明相,性亦有骨法,我观哨兄身量挺拔,一身好风骨,定是……”

他本是卸岭魁首,又不以推演天命为生,纵五感过人,也算不到天命,原想说些长命富贵之话,只怕被当做街头三文钱一卦的骗子,只好硬生生改口,“定是豪杰之辈。”

这一改口,倒在无意中也免了些尴尬,旁人听来无谓的言辞,进了鹧鸪哨耳朵里,只怕又多添忧虑。鹧鸪哨只当他是想同自己联手,共探元墓,故说出诸多奉承之言,不由得心下一晒。此时陈玉楼又开口道:

“只是骨相一学,素来精奥,我等浅薄者只能探其皮毛,究其骨而追其面。哨兄可知,为有人见之不忘,有人虽容貌出众,却如雁过无痕,过目即忘?”

未等鹧鸪哨搭话,“美人分面美与骨美,面美者难免俗气,不过凭一副皮囊瞩目,多则二十年,少则十年,皮囊便沦为枯朽,骨美者才令人不忘,不施粉脂而眉目含情,纵老朽之龄,也能当少女之态。哨兄你是——”

他故意拖长音调。鹧鸪哨无奈,一手抓了湿发,侧过头去看他。此刻薄云掠月,刹那间月色大盛,明如白昼。他黑发撩至一侧,露出肌理匀停的后背,陈玉楼双目过人,看得清水珠从他后颈上滴落,顺着腰线汇入河中。鹧鸪哨本就是混血,虽生的比旁人高出许多,但骨架瘦削,面孔比中原人更为深邃,这一侧头,月光下更显鼻若悬胆,眉如墨画,鬓似堆鸦,半身立于水上而半身藏于水下,河水好似铜镜,映出水面中的另一个月亮,另一个鹧鸪哨,恍然之间分不清何为现世何为镜中,唯有水下细鱼游过,一丝波纹泛起时方可辨别。陈玉楼不由得心下一跳,忘了说辞,只想南海鲛人也不过如此,只是若有此等鲛人,还要珠子作甚。鹧鸪哨见他许久不言,只好开口道:

“我是怎样?”

他摸着头发已经半干,便向岸边走来,行走江湖多年,行事不拘小节,与同性赤裸相对也不觉尴尬,倒是陈玉楼一惊,见他如在无人之境走出,忽然想起非礼勿视四个字,先转过头去,待他擦身穿衣。只是又一阵心神摇曳,咬一咬舌尖,好容易定下神来,喃喃道:“哨兄是面美骨也美。”

鹧鸪哨闻言一愣:“胡闹。”

话音未落,他自知不妥。鹧鸪哨平日只与花灵和老洋人为伴,素来以兄父自居,对二人极为关照,若二人顽劣,也只会说句胡闹,从不把话说重,因而此刻听来,倒有些溺爱的语气。陈玉楼比他长上几龄,自然不能以寻常对待,只是刚刚一乱,脱口而出。还未等他出言道歉,陈玉楼便哈哈笑了几声。

“听哨兄这口气,莫不是当陈某做孩子了。”

鹧鸪道:“若陈兄是孩子,那定扰得人不得安生,只怕令堂天天头痛。”

“哪里哪里,”陈玉楼道,“顽劣也是分人,倘若跟了你,定教哨兄知道我的乖巧之处,到时喜我都来不及。”

鹧鸪哨一时语塞,只好道:“陈兄真乃口吐莲花,只怕千金也买不来。”

陈玉楼道:“不过是条舌头,送你也值。”

鹧鸪哨无奈摇头,只觉虽然陈玉楼比他年长,却不比自己师弟师妹省心。此时陈玉楼回过头来,见他已经着装妥当,只是一头湿发还披在脑后,不由笑道:“你散发却比做假道人时更俊上几分。”

要轮起虫鸟口技,隐语赞口,墓中明器,鹧鸪哨是张口便来,可今儿个遇上陈玉楼,也是无可奈何。倘换了罗老歪调戏红姑娘,一排飞刀已经扔了过去。只是对着陈玉楼,真是打也打不得,骂也骂不过,只好笑笑作罢。陈玉楼站起来,拍拍衣裳上粘的泥土,走过去和鹧鸪哨站一块。方才月色清明,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云彩又把天堆满了。

“怕是又有雨。”陈玉楼道。

鹧鸪哨调笑道:“巢居知风,穴居知雨,陈兄非狸非鼠,该是何物?”

“不过是凡夫俗物罢了。”陈玉楼笑道,“只是学了些观泥痕,辩草色,望闻问切的下乘之术,至于上乘,自是要问天卜道,我瞧这云厚且低,似有坠下之态,恐怕不时又有骤雨,你我最好趁早回营,免得打湿衣裳,你这番沐浴,也是白费了功夫。”

鹧鸪哨道是,两人一路言谈着折返,提了提明日入寨,寻克制毒物之法,言语中愈发亲切,不必多表。

 

 

——END

 

 

鹧鸪哨调笑道:“巢居知风,穴居知雨,陈兄非狸非鼠,该是何物?”  

陈先生os: 我是你男人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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